七喜

同床共枕?

#同床共枕
#麦夏
#大概是夏病危麦去看他?

手持黑伞独行在阴森走道,借用手中的小小权势已然清空了这里的闲杂人等。我向来不喜医院,它承载了太多人类的情感,生的喜悦死的悲痛,而情感,呵,感情无用。于尽头的病房前静立片刻,握上把手时深吸一口气,推门,我看到了夏洛克。

哦我愚蠢的小弟弟,你再一次成功地把自己送进了医院——可是这一次,你还能如往常一样披上你的风衣带上那可笑的帽子活蹦乱跳地从这里出去么?

他躺在病床上,冰冷的输液头悬悬地插在他苍白而瘦削的手臂上,过量的毒品摄入已然透支了他的健康,而长时间不规律的作息终于让他罹患重疾。我的小弟弟啊,你还能活几天?

黑伞置于墙角,放缓脚步来到他病床前,卷发的男孩儿用他自由的那只手玩弄输液管,一如往常不屑给他的哥哥哪怕只是一个眼神。

和他的交流向来不是件愉快的事情,不妨略过传统意义上那些必不可少的问安, 直奔主题,在这一点上,很久以前我们就达成共识,拖了椅子坐在他身旁,“感觉怎样?”

从他周遭的仪器设备上能看出至少夏洛克目前情况稳定,但这并非寒暄,仪器终究不是万能,我需要了解他的状况,沉默良久,他转头看我,“Boring。”

哦,无聊的夏洛克,可怜的夏洛克,你需要一个案子,可是现在的你,甚至连站起来都做不到,这样无助的躺在床上,——“用你的脑子”。我给出建议,大脑是多么神奇的构造,在那里你可以建立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宫殿,游乐场,乃至世界。

几句必要的交谈过后,起身踱步至窗前,夜色已深,只几盏路灯幽幽地发着若有若无的光芒,“我该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转身正欲离去,便听到夏洛克的声音,“你可以留下”。

幼弟的邀请多少有些出乎意料,其实算不上邀请,用个更恰当的词大抵该是请求,为了或仅仅只是有个人陪着,然而躺在病床上的他用这样理所当然甚至带了些施恩的语气——他永远也学不会礼貌。

仿佛大脑的思维能力被唇齿所绑架,当我终于反应过来夏洛克说了些什么时已然应允,我病弱的幼弟往一侧挪了挪,眼神飘向身侧留出的狭小空隙,略微犹疑,继而踱步至他床前,宽衣而卧。

这样亲密的接触只存在于记忆中的童年,那时夏洛克会悄悄爬上我的床,一脸无赖的嘴脸要求同睡,我多半会拒绝,却因种种原因无奈留他在房间。而现在,他就睡在我身旁,黑暗中我能听到他的呼吸声,是被刻意的悠长而舒缓。

一时无言,我侧身躺着,恍惚间竟觉得自己是简爱,与自己身染重疾的伙伴共享最后一个夜晚——不,不会的,夏洛克不会有事的,将纷乱的思绪驱之脑外,伸手替幼弟掖了被子,“睡吧。”我这样说道。

评论

热度(103)

  1.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